她是一条河，也是印度人的心灵归依。每个印度教的信徒都把在恒河沐浴、洗礼看作毕生的信仰。死了以后骨灰能撒入恒河，也是无上荣光。河岸边堆着无数高高的柴垛，不时有人抬着用黄布裹着的尸体去恒河边的烧尸台，一般是四个人抬着放尸体的担架，后面跟着十来个送葬的，都很平静，有的还一路唱着歌，虽然听不懂唱些什么，但能从他们脸上看出对生死的超脱，那只是他们的存在概念而已，无所谓悲喜。
夜幕降临，烧尸台燃起熊熊的大火，死去的人就在这大火中化为灰烬，人们再把他的骨灰撒入恒河，以求超越生死，不堕轮回。台下不时有人扛着大块木头急匆匆走过，有人示意我们只能远观，不能走近，也不能拍照。
与此同时，每晚例行的恒河夜祭也在岸边的Dasawamadh码头开始。每天傍晚6：30分，恒河边会有大型的祭祀，几千年来，印度教徒都以这种方式表达对恒河、对湿婆神的敬意。雇了艘小船划过去祭祀码头，那里早已是人山人海，河面上也停满了大大小小数不清的船，我们的船靠不了岸，只能远远地观望。这样的仪式庄重而繁复，在恒河边却延续了数千年，从无间断。从各地赶来朝圣的教徒们围满了祭祀台的四周，他们都在全神贯注地盯着祭司们的每一个动作，并低声吟唱颂歌。岸边灯火通明，照映着所有人的脸，好奇兴奋的，那是游客。而印度教徒们的脸上都只有一种表情，那就是虔诚。作为旁观者，我们很难理解印度人这种深入骨髓的宗教情结，只是身临其境，又很能感受到印度人对恒河与生俱来的情感：崇高的敬意和深切的爱恋，不得不叹服信仰的力量如斯强大！
相邻船上的显然也是印度人，他们一面欣赏祭祀一面喃喃自语些什么，念得渴了，随手拿起带来的矿泉水瓶，浸入河里咕嘟咕嘟装满水就往口里倒，看得我目瞪口呆。要知道，恒河虽称圣河，但水里浮尸、大便、垃圾随处可见，大肠杆菌更是超标数百倍！果然印度人口味比较重……
大约一个小时后，喧闹的河面消停了下来。彼时我正坐在ALKA的临河餐厅里喝着芒果汁发微博，好像发觉有点什么不对劲，抬头望去，岸边人去船空，四处一片漆黑，安静得有些不像话。只有恒河水，永日无言，静静流淌。瞬间有种被穿越的感觉，仿佛突然来到了另一个时空，刚才那场热闹非凡、济济一堂的祭祀大典像是从来没有发生过。盛极之后，终要归于平淡。 | 
发表于 2012-10-24 23:0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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